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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铸刀(活在传说里的雷x刀匠安迷修)

*我流雷安

*这篇雷总活在传说里,不是他死了,是被大家说得很厉害!

*雷安深夜九十分【题目:刀】 @雷安jiqing九十分 

 

铸刀

在首都托尔城长大的孩子们都听自己的母亲说过国王铸刀的故事。他们的国王残忍嗜血,喜好发动战争。每逢他的诞生日,所有店铺一律关张举国同庆。国王会走出城堡,在郊外和地位尊贵的皇室贵族们一起欣赏收到的礼物。传说在他整四十岁那年收到了一把上好的剑,是封臣理查德森用当地的钢打造出来的。但他们的国王对这柄剑还不满意,他下令让人找到都城中最好的刀匠,按照他的心意把钢铁融化重铸成了刀。刀匠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但手艺一流,见过那把刀的人都赞不绝口。

国王仍不满意。

他认为这东西死气沉沉,缺乏灵性。他想让他的佩刀“活起来”。就连知识渊博的大学士也束手无策,从北方俘虏而来的游牧民族的巫女献上计策:用活人生祭。融进了骨血,钢铁就有了灵魂。国王决定听从她说的方法,不顾群臣反对把铁匠祭祀给刀。仪式举行了三天三夜,年轻的刀匠被推进铸炉。这柄刀竟真的焕发出钢铁不应有的光彩,作为国王的爱物长随其身边。

孩子们听到这里总会害怕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贴在母亲身边。因为他们知道,故事的下一句一定是“如果你还不睡觉,国王就会把你抓来铸刀”。对他们来说,能站在高台下遥遥一望见到的国王远比虚无缥缈的影子山猫和食尸鬼可怕。

女人们一遍遍用这个有些恐怖的故事哄睡孩子,当有好奇的小鬼抓着她们的衣襟轻声问后来怎么样了的时候,她们也会模棱两可地回答说刀被偷走了,故事结束了。只有曾在城堡中服侍皇子公主们的老嬷嬷知道它远没有结束。但她们大多缄口不言,唯有其中一个最年长的常说漏嘴。她睡昏头的时候总是嘀咕,在偷走那柄刀之前,三皇子虽然行径恶劣,但也是个好孩子。

她口中的“好孩子”早已长大成人,面容被画师画在通缉令上贴在城门口。至于究竟是何种罪过致使国王不念舐犊旧情下令通缉他,人们都不得而知。流传最广的说法是三皇子雷狮盗窃宝刀后谋害了骑士长,而后连夜出逃抛弃皇室身份沦为了强盗。

人们是这样说他的——

“滥杀无辜。”安迷修交叠着胳膊将其枕于脑后,他脸上沾着将要干涸的血迹,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雷狮走在他的前面,手里提着一柄长刀,血珠连成一串儿,扑簌簌地从刀尖滴落。他才在城外手刃两名偷猎者,身上带着未敛去的杀气站在城门的通缉令前,像没听见安迷修那句话似的饶有兴趣地盯着通缉令看。

“他们把我画丑了。”

“你走的时候只有十五岁,谁知道六年过去你成了什么样子。”安迷修看了画上留着络腮胡子面带长疤的男人,忍不住趁着月亮没露头的时候笑起来。雷狮把那张通缉令撕下来扯成碎片扬撒出去,就地找了个台阶坐下,拧开挂在腰间的银色小壶喝起酒来。

“阿波罗群岛的酒,”安迷修坐在他旁边嘟囔着,“真想来一口。”

雷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一边把醇厚的酒液吞下一边在腰带上刻下两道短短的划痕。那是条皮质腰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好货。但那东西被折腾得面目全非,里外全是密密麻麻的刻痕。它还没断也算是个奇迹了。

安迷修沉默了一会儿,问到:“你什么时候停手。”他才说完,雷狮就蹙起眉来。雷狮不喜欢他问这个问题。几年前安迷修第一次提出让雷狮别再杀人的时候他大发雷霆,看起来活像他那个疯子父亲。安迷修还是头一次见他发火,却司空见惯似的站在原处问对方是不是想打自己一顿。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雷狮的怒火。从此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雷狮越发沉稳,他变得喜怒不形于色,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安迷修也是。但他清楚龙有逆鳞的道理,而好巧不巧这个问题就是。安迷修抹了把脸,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雷狮却在他说话前开口,反问到:“你想让我把它束之高阁,而你就困在这堆废铁里永不见天日地慢慢跟着它一起烂掉?”

安迷修顿了一会儿,没想到话来回答。雷狮继续说到:“不可能,安迷修。当初巫女告诉我,只要拔刀杀一个人见了血就能看到你,我照做了。如果她说的是一百个一千个我也会照做。现在也一样。”

“你真和疯国王一模一样。”

雷狮把酒壶砸向他,里面的液体倾泻而出,穿过他的身体落在石板地上。

“滚回去。”

安迷修冷笑了一声,把手按在泛着寒光的刀刃上。钢铁的光泽似乎吸去了他修长的手指,而后是胳膊、肩膀、整个身体。雷狮收好武器捡起酒壶回头看去,空寂的台阶上没有一人。他记得进了城门右转,不走一会儿有一家深夜也会开着的酒馆,便向那个方向走去。

他的出逃至今被人们当做故事传来传去,有人说他是手刃骑士长后逃走,还有人说是老嬷嬷帮了他,更有甚者大肆宣扬皇子一人屠杀御林骑士五人的劣迹。其实自目睹国王把幼弟的母亲玩弄致死之后他就一直酝酿着出走。他觉得自己需要武器,于是摸到城里最好的铁匠铺去,在那儿碰见了安迷修。

他是个很有骨气的刀匠。雷狮看上了新打的一把剑,想要花钱买下它。结果蹭了一脸灰的年轻铁匠看也不看他的金子,直接把剑拿回来告诉他那是为自己打造的。“只要我不想您花多少钱也买不下它,大人。”安迷修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番话,殊不知自己已经冒犯了未来的城主。

别说一把剑,只要雷狮乐意,全城的铁匠铺都是他的。两人较上劲似的谁也不肯松手,最后以安迷修赶他出去还用门撞了他的鼻子告终。雷狮不怎么生气,反而觉得让那双翠色的眼眸被不耐烦填满、让那张清隽的脸被噎得通红很有意思。

他和安迷修一起熔化铁水,和对方商量如何出逃。安迷修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放弃王位继承权离家出走,但同意他把必需的东西放在铺子里。想见面的时候他会从后窗翻进,然后说一声“点起火来”。这是他们的暗语,安迷修总是在打铁的时候嘟囔这个。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去找安迷修”都是他生命里最快乐的一件事情。

直到他该死的父亲生日那天,理查德森送来了一柄剑。那老疯子为了让它看起来更威风,先是把它重铸成刀,又找人进行活祭。他的出逃计划不得不提前执行,安迷修跟着他跑到港口,在船上等着他们的却是御前骑士们。雷狮被带回城堡,安迷修则因蛊惑皇子的罪名成了祭刀的牺牲品。

等雷狮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安迷修早和一滩铁水融在了一起,只给他留下了一柄剑。那柄原本铸给安迷修自己的剑。在他们出逃前,他为它刻上了雷狮的名字。但雷狮没要那柄剑,他把它扔进房间后的花园里,偷走了新制的刀。长途跋涉之后他找到了善用巫术的游牧民族,从他们的口中问出再次见到安迷修的方法。

诸神不会收留活祭者的灵魂,他们永生永世被困在刀剑里,当武器见血就会重现身影。他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事实证明巫女是对的,他每拔一次刀就能见到安迷修一次。最初他几乎以鬼听了都会恐惧的速度杀着偷猎者、强盗和非法奴隶主,然后沉浸在因重逢而生的短暂的满足中。久而久之,雷狮这个名字开始伴随着另外一个词出现——

“杀人。”坐在酒馆里有着红鼻头的老男人啜饮着的黑啤酒大声笑道。“咱们的三皇子只有一个爱好,那就是杀人。”

雷狮找了他们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要了一桶啤酒独自啜饮。

“不对,我听说三皇子还有一个喜好。”另外一人接话到。其他两人跟着起哄,问他是什么喜好。男人神神秘秘,做出压低声音的姿态。实际上他的声音比刚才还高了一些:“我听说我们的小殿下好男色,尤其喜欢嫩小子。”

“你们可知道那个被烧死的刀匠?”第一个男人说,“他就是三皇子的禁脔,陛下碍于颜面,就把他抓来活祭了。”

几个人一起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割开了喉管,再发不出任何声音。其余的人仰起溅上血的脸骇然看向提刀的青年,竟没一个人在被杀之前发出声音。雷狮的动作很快,转眼间四人的喉咙都被他利落地割断。

“你疯了。”安迷修坐在桌子上,他气得嘴角发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雷狮拎起其中一个人的外套随意把刀擦了擦:“如果你不想沾上畜生的脏血,我可以用酒洗洗它。”

“他们是无辜的人,”安迷修跳下桌子去抓雷狮的衣领,但他的手在对方的肩膀处穿来穿去,始终触碰不到实体。他魔怔了似的重复着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你现在和疯王有什么区别?”

“别告诉我你在劝我忍耐。”雷狮倒下余酒洗刀。

“你们都杀人如麻,血统不会改变,你和他一样暴虐成性。”安迷修开始变得口不择言。

雷狮哼笑一声,问到:“所以呢,你是和我打架吗?”

安迷修半晌没说一句话。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轻声说到:“我受够了,雷狮。我有我该去的地方,把刀折断吧。”后者终于肯扭过头来,雷狮想瞪对方一眼,却发现安迷修站着的地方已经空了。

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人声,是巡夜的骑士。雷狮抱着刀躲进一排酒桶后面的阴影里。他才藏好外面的骑士就踢门进来,几个人先因为尸体的惨状而震惊片刻,而后分头在不大的酒馆里搜查。雷狮观察着离自己最近的骑士,向里退了退。等对方走远,他再度回过头来时,正对上一双水蓝色的眼睛。

这眼睛让他觉得格外熟悉。它的主人正是他的幼弟卡米尔。几年不见,对方已经从一个孩子长成坚韧的少年。他曾经格外照顾这个弟弟,但现在他们没有寒暄的时间,卡米尔小声问他为什么回来。

薄唇上下相碰,雷狮无声地告诉对方:报仇。卡米尔愣了一下,而后再度开口:“他就睡在原来的寝宫里,只有他一个人。”雷狮没再和他说话,因为后者说完马上站起身命令手下出去寻找凶手。为避免别人怀疑,卡米尔最后一个出门时甚至没有回头。

雷狮等他们走远,顺着熟识的街道从设立在围墙之外的地牢入口走进城堡。这栋建筑还和原来一样,回廊里的陈设都没有变化。通常国王的寝宫门口会有一名侍卫看守。杀死他对雷狮来说轻而易举。然而他改变了一贯干脆残忍的方式,只是把那名士兵砸晕,留给对方一条性命。

国王睡得很沉,因过度纵欲饮酒而发胖的身体陷在柔软的被褥里。雷狮从不觉得自己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心软,但他确实顿住了动作。血脉使然,让他第一次在报仇和弑父之间犹豫起来。因此当他终于举刀准备剖开国王的胸膛时,对方醒了过来。

他惊险地一躲,同时大声叫着。刀只划到了他的肩膀,而侍卫们很快赶来。雷狮砍倒了最先凑上来的两个,而后向走廊里跑去。国王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刺客,当他看清想要刺杀自己的正是离家六年的儿子时,不知因惊恐还是悲伤而流下两行老泪。

侍卫们紧追不舍。安迷修跟在雷狮身后,如同多年以前他们跑向港口那样。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身后,雷狮拐进一条走廊,却发现尽头也站着手提油灯的士兵。他们在走廊中间顿住脚步。

“你有过后悔的事情吗?”安迷修靠墙站着,眼里说不清是怜悯还是悲怆。

“没有,这件事也不会。”他看着逼近的侍卫们笃定地回答。

“但我有后悔的事。”安迷修凑到雷狮跟前。他从没想现在这么仔细地打量过雷狮的脸。雷狮回望对方,任那双眼眸久久地凝视着自己。安迷修看够了似的舒口气笑了,自雷狮再见到他起,他很少这样笑。

“我把剑给你的时候,如果吻了你就好了。”

胸膛被什么东西猛敲了一记似的闷疼。走神的工夫雷狮被一涌而上的追兵按在地上。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安迷修。后者轻轻地说:“我想回铁匠铺,然后点起火来。”雷狮没有回答,他被抓着头发狠狠撞在地板上。

他们把他押到大厅。混乱过去后穿着睡袍的国王才姗姗来迟。他站在大厅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昔日的爱子,问对方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后者没有任何辩解和咒骂,只说想要毁掉那把刀。

他的请求得到应允。

雷狮脚带镣铐亲手折断自己的佩刀,奇怪的是传闻中能够削铁如泥的宝刀应声而裂,转瞬就化为齑粉,随风而散。

而欲图弑父的皇子于数日后的一个下午被公开处以火刑,当执行官把柴堆点燃时他并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反而笑着说了一句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

点起火来。

 

 

#梗:剑里的付丧神是他的爱人,他不断地拔剑只是为了见他一面。源自梗墙,很久之前看到的了#

#点起火来=我想见你或我爱你吧#

#没什么好说的我流HE,能看到这里不嫌弃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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