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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希亚普的徽章到底属于谁(1)[骑士雷x皇子安]

*我流雷安,很心虚,很想再加一句我流西幻(......)

*角色立场反转,亡国皇子安迷修x根本不像骑士的骑士雷狮

*名字还是记一记比较好_(:з」∠)_

 

希亚普的徽章到底属于谁(1)

安迷修有点走神。画在地图上的中庭树看起来像箭靶的中心,各城邦如同星宿般散落在四周。它们分庭抗礼,属于几个不同的家族。这就是大学士正在考他的东西。藤木做成的教鞭落在中庭树边的城堡上,这个问题很简单,他脱口而出:“中都的兰德家族,四国之主,家徽是一条沉睡的龙。”

“龙的名字。”大学士不依不饶。

“乌加......”安迷修向上看着木棚上的横梁,试图想起那些冗长拗口的名字。“乌加利特。”

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满意地点点头,教鞭稍稍移动,停在中庭树*以南的长条形区域上。安迷修答不上来,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瞥。长他一岁的哥哥诺恩正在木棚外练习射箭,诺恩即将年满十四岁,父亲在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允许他碰一些武器了。比起记背这些无聊的族谱,安迷修更想和哥哥们一样摆弄那些武器。他尤其想要一把自己的剑。约克家的孩子十四岁开始习武,他还要再等上一年。

教鞭在地图上重重地敲击三下。安迷修回过神,支支吾吾地正琢磨着怎么含糊其辞地混过去,一支箭就直直地射向木棚钉在一旁的柱子上。他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他的哥哥。诺恩还保持着拉弓的动作,他长得强壮,一双蓝眼睛尤其像他们的父亲。

“你要干什么?”安迷修起身跳过桌子,挑衅似的站到诺恩的身前。

“当然是帮你想起来了。南境只有一个城邦——鹿神之都,由奥尔德里奇家族统治,家徽是一只睁开的眼睛。”诺恩微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弟弟,随手把弓箭丢到地上。“听说私生子都是蠢货,看来这话一点错都没有。”

安迷修握起拳头,私生子这个有些刺耳的词汇让他觉得羞愧又恼火。诺恩又向前凑了凑,似乎故意要迎接他的拳头似的。他瞪了对方一会儿,突然泄了口气。诺恩笑起来,正要开口嘲讽,却看见他弯腰拾起了那把弓。尾端装饰着白翎的箭悬停在绷紧的弓弦上,尖端正指着诺恩僵硬起来的笑脸。

“你想干什么?杀了你哥哥吗!”大学士拉起长得不便行走的衣摆艰难地绕过栏杆,安迷修回头看了他一眼,老头子被孩子寒碜得能杀人的眼神吓了一跳。诺恩也被吓住了,呆立在原地竟一动没动。

“别......你知道我没有恶意......”诺恩嘀嘀咕咕,想要求饶。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那支箭就已经蹭地离开弓弦,擦着他的头发往半空射去,精准地打下来一只鸽子。孩子吓得瘫软在地上。安迷修看也不看他一眼,跑到他身后去捡那只死鸽子。仆从乔从马厩回来,催促他们去换衣服:“诺恩小主人的生日宴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在等着你们。”

“我的生日宴上没有私生子的位置,滚回你的房间去和鸽子玩儿吧。”诺恩爬起来,从安迷修手里夺回自己的弓箭,跟着乔走了。后者低头看掐在手里的鸽子,那是一只信鸽,腿上系着指头粗的圆筒。他把圆筒解下来随手放进兜里,放飞了受伤的鸽子。

大学士收拾着摊在桌上的地图,安迷修过去帮忙,恰好看到一个黑布蒙面的女人穿过马厩走向城堡。

“那是谁?”女人的衣着很好地遮盖了她的面容和身形,但区别于其他仆从和大臣的服饰使她更加惹眼,连安迷修都忍不住探着头看她。

“大公主前几天救下的外族人,听说来自西南。”大学士扎着地图继续他的说教:“或许你应该学学你姐姐,她的心肠真好。”

安迷修坐在桌子上摆弄自己的手指,半晌才轻声问到:“我做错了吗?”

大学士放下手里的活扭过头看他。老头子不训人的时候显得很慈祥:“诺恩小主人不该那样称呼你,你们是同胞兄弟,所以你也不能用弓箭对准他。”

他说得很慢,中间带有停顿,像是在讲一堂新课:“无论怎样你的父亲都是艾德文约克,既然是约克家的孩子希亚普神鸟就会一直庇佑你。”满是皱纹的手按着孩子单薄的肩膀,顺着衣料向下点了点别在胸前的四翼无足鸟徽章。

“即便我的眼睛是绿色的,我的母亲也不是约克夫人?”安迷修接着问。

大学士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将地图夹在腋下,摸了摸他头顶的软发:“即使你的眼睛是绿色的。”

安迷修目送大学士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开,独自在桌上坐了一会儿。据说国王的弟弟埃里克公爵也要来为诺恩庆祝,其他人一直在忙着准备生日宴,没人过来和他搭话。让私生子出现在接见亲王的一众贵族里无疑是一件耻辱的事儿。他这样想,无意识地握住衣服上的徽章。希亚普的尾巴刺破了手指,他把它取下来放进衣袋,跟着运货的马车跑出正门。

城堡外墙边上叫卖东西的小贩都被赶走了,墙下精心栽种着被人们称作“死不了”的黄色野花。越往与城堡相反的方向走,卖小玩意儿的摊子就越多,其中有一种绕在小棍子上贩卖的糖果,挺合安迷修的口味。他买了几个糖,分神掏钱的工夫一个小子从身后把手伸进他的衣袋里,抓起里面的银制徽章就跑。

他把糖扔回摊上,一边嚷嚷一边在后面追赶。那小子灵巧得像只猫,在人群里左拐右转,带得背影时隐时现。安迷修渐渐和他差开不近的一段距离。小伙子一拐,拐上一条偏僻的小路。安迷修常在城里游荡,对错杂的道路掌握得一清二楚。他挑了一条最近的路走,果然在小路的另一个出口堵住了那个小偷。

对方看起来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穿得有些破烂,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还要差一些。让人惊讶的是他的眼睛。安迷修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那双略带骄矜的眼眸是紫色的,希亚普城中无论老少都知道,紫色意味着不祥。根据书上的记载,上一次中庭树开出紫花的时候,创世的混沌神卡尔斯被篡位者谋害,死在了中都城。

但家徽不能轻易丢失,他梗着脖子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还给我”,站在对面的小子立马笑了。

“让我看看,墙头野草似的绿色。”男孩儿抛着徽章把玩,小巧的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你是那个私生子。”

“我是约克家的安迷修,现在把东西还给我,你不会想造成更严重的后果的。”

对方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哈”地笑出了声:“那我还是兰德家的雷狮呢。随便一个女人的儿子都能自称‘约克’,约克夫人岂不是要让她拈花惹草的丈夫长跪谢罪?”

安迷修不说话,低头踢起一块石子。雷狮又笑了一会儿,转身要走,突然被人从后面揪住了衣领子。安迷修扯着他的后领把他按到地上,两个孩子扭打成一团。没过多久个子稍高一些的雷狮就占了上风,他翻身骑在安迷修肚子上掐着他的脖子,捏着徽章放到他的眼前晃悠一圈。后者憋得脸颊通红,两只手胡乱地挣扎着去抓自己的家徽。雷狮再度把徽章抛起来,他等了一会儿,那东西却迟迟没有落下。

一团阴影笼罩了他。他抬起头,一个魁梧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那枚约克家的家徽。安迷修在这走神的片刻把他推开站起来,叫那个男人“加文叔叔”。后者把揪着衣服的前襟把雷狮摔到一边,点点头算是答应:“你又在打架。”

安迷修捏着徽章没有顶嘴。雷狮撞在墙上差点磕断肋骨,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被两个仆从钳住了胳膊。

“盗窃城主家徽,先带回去关进地牢。”

男人把安迷修拉到身前,擦去沾在他脸上的泥土,把徽章重新别在他的衣服上:“回去准备一下,其他人在等你。”

“诺恩说宴会没有我的位置。”安迷修抗拒地往后躲。

加文没有否定,只是说:“所有人都要去迎接埃里克兰德公爵。”

他们一起回到城墙内,仆从早已为安迷修备下一套衣服。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不穿甲胄,里衣统一都是白色,领口用红线绣有火似的四翼鸟。他换完衣服匆匆跑出房间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等在城堡外了。他的长兄、长姐及诺恩和父母站在骑士们的最前面,他被安排在骑士们旁边,胸前的家徽被薄斗篷遮住,一并藏在阴影里的还有那张不讨约克夫人喜欢的脸。

城墙上瞭望的护卫们最先看到绣有盘龙的旗帜,随后城中的人们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埃里克被骑士们护在中间靠前的位置策马而来,跟在身后的是他的大儿子。行礼过后埃里克只象征性的问候了他的父亲,之后就被众人簇拥着走进大厅。留下的仆从安置贺礼,安迷修被忘在了一边。

他的长姐安德莉亚作为女眷不必陪同公爵参观城堡,站在一旁直到诺恩也被乔带走才走到他身边来。她是城里公认的美人,被她盯着看的时候安迷修总会脸红。安德莉亚递给他一盒精致的点心,一看样式就知道是南方的玩意儿。

“这是留给你的。宴会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有趣,你可以让乔在屋里陪你玩。”看得出来她是特地留下安慰他的。安迷修拿着点心,试图说出一些堂皇礼貌、符合他身份的话来,但他想了半天也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安德莉亚”。已经有约克夫人风范的少女冲他笑了笑,去帮母亲处理那些贺礼了。

安迷修回到房间里,抽出一本书来却无心去读。他把屋里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摆弄一遍消磨时间,百无聊赖地熬到了晚上。

乔给他送来晚餐后没有停留就离开了,大概是生日宴上还有事要忙。窗外渐次点起蜡烛,都用精致的烛台托着固定在通向各处的小路边。从高处的窗口看去,那些蜿蜒交错的路像个小型迷宫。安迷修被烛火晃花了眼睛,扭过身子靠在窗边的墙上坐着。屋里只点了两盏油灯,昏黄的光线照出他的影子,显得有些扭曲可怕。

而楼下灯火通明,约克夫人特地嘱咐每盏吊灯上要点燃十二根粗蜡烛。埃里克兰德和他的儿子被簇拥在人群中间,作为宴会主角的诺恩有幸被公爵亲吻了额头。安德莉亚和母亲坐在一处,看着忠厚的艾德文约克推杯换盏,借着生日宴的由头纵情享乐的人们高声欢叫,从高些的座位上看去有点像群魔乱舞。

“他可真辛苦。”安德莉亚偷偷地对母亲说,说着却忍不住笑起来了。

“做城主当然没那么容易,”约克夫人和自己的女儿开着玩笑,“他至少得能喝下十杯酒。”

安德莉亚还想再说什么,埃里克忽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谨记时刻保持优雅的淑女低咳一声重新坐正身子,那束令人如芒在背的目光却迟迟没有移开。大厅里的声音传到门外,仆从们各自忙碌,都是不敢妄听。

在地牢的入口处,大厅的声音已经听不真切,守卫的士兵骂骂咧咧,抱怨如果不是要看守地牢也许还能偷一口酒喝。雷狮被关在离台阶最近的小牢房里,透过木栅栏的缝隙能看到站在门口的士兵晃来晃去的影子。

他从衣袖里摸出一根铁丝,把手从栅栏的缝隙里伸出去摸到锁头,在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前提下把铁丝捅了进去。游荡在富人区的小偷曾教他如何开锁。地牢里的锁有点难对付,他花了好长的时间也没能把它打开,守卫们反而离开了门口。他立马把手缩了回去,以为他们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他屏息听了一会儿,隐约听见有其他人叫守卫们出去。台阶上的人影晃动一下,真的跟着来人走了。地牢外安静下来,雷狮顾不上锁头撞在栏杆上的声音抓着这个机会开锁,铁丝在锁眼里一阵捣弄,最后竟真的被他折腾开了。

拴在门上的铁链随着锁头的抽离猛地落到地上,雷狮推开门贴着墙壁探出头去,门口空无一人。他跑上台阶,左手边传来说话的声音,他立刻沿着无人的小路躲进修剪整齐的矮灌木丛里。是那几个被叫走的守卫,他们拿着酒一边称赞公爵大手笔的赏赐一边往地牢走。雷狮又往深处躲了躲,从拨开的缝隙里,他看到守卫们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他们动作很轻,而且快,利落到那些守卫在被他们捂着嘴抹断脖子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孩子吓了一跳。他不知道是内讧还是什么,只想赶紧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他伏在草丛里,等行凶的两个人走远才从灌木丛里出来,沿着一条路跑去。

守卫们的尸体暴露在月光下,血液从被割断的脖颈里流出,淌下台阶。似乎没人注意到这偏僻地方发生的惨案,宴会还在继续。安德莉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着甜酒,微笑着目送一批又一批喝醉的人离去,乐师不知疲倦地变换曲调,大厅里最终只剩下公爵和权重的贵族。

艾德文有些醉了,和公爵谈起希亚普城一直引以为傲的冶铁工艺。埃里克对十字剑表现出很大的兴趣,乔遵从艾德文的命令为他拿来了一柄。

“它的花纹很漂亮。”埃里克把剑抽出来欣赏,他的举动让座位上的约克夫人和她的女儿觉得有些不安。艾德文顺着他的话附和,大厅里有些闷热,他让仆从们打开了四扇窗子。

“就是不知道剑锋是否锋利。”剑锋突然翻转指向艾德文的胸膛,公爵稳稳地握着剑柄,这显然不是酒后的玩笑。约克夫人猛地站起来,安德莉亚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剑尖已经刺破了她父亲衣服的前襟。诺恩显然吓坏了,大喊了一声爸爸。约克夫人提裙走下台阶,她还没碰到自己的丈夫就被公爵的大儿子拦在了一边。

即使是城主艾德文,也因公爵态度突然的改变而一时无措。他僵硬地站着,不退后也不上前,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两句。反而是他的妻子不停地说“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埃里克对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者答应一声走出门去,只剩下空荡荡的大厅里僵持不下的几人。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安迷修正在折纸,他放下折到一半的纸龙打开房间的门,正好碰到侍奉安德莉亚的女仆安娜。

“怎么了?大家都急匆匆的。”

安娜手里的蜡烛映着她那张可爱的圆脸:“艾德文大人让我们都到大厅里去。”

“这么急吗?”

“也许是吧。”女仆冲他笑了笑,她的裙摆飘动一下,紧接着随着蹬蹬蹬地脚步声飘下楼去了。

安迷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跑到窗口往下看去,提着油灯和蜡烛的仆从们前后进入大厅,却没有出来。他琢磨片刻,提起屋里的一盏油灯也下了楼。走到大厅边上的时候,仆从们都已经进去了,空地上没什么人,蜡烛光被风吹得飘忽不定,像一团团鬼火。安迷修第一次觉得从小生活的地方这么可怕。

敞开的窗户里传出说话的声音,他找来一块石头踩在上面,扒着窗沿往大厅里面看去,然后见到了他发誓永远忘不掉的场面:埃里克带来的骑士们拔剑屠杀手无寸铁的仆从,毫无防备的仆从们轻易地死在他们号称公正的剑下,一些站得远的人四处逃窜,被毫不留情地抓住杀掉。而公爵用剑指着他的父亲,他的哥哥和姐姐被拦在一边。安娜被扯着长发砍下了头,乔的胸口插着一柄短剑,他没有立死,而是挣扎地跑到窗边想要逃走。沾满血污的脸越凑越近,安迷修似乎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他吓得跌到草地上。

骑士们打开大门走出来,火把的光芒照到他的前一秒,一双手把他拖进了灌木丛。他怕得够呛,下意识挣扎,直到渐渐平静下来才发现把他拉离险境的人是白天偷他徽章的小子。大厅里的光亮透出一瞬,再度消失,门又被关上了。安迷修要说话,被雷狮捂住了嘴。对方示意他往草丛外看。

守卫城堡的士兵们也被叫出来聚集在一起。能看出他们并不知道大厅里发生了什么,还在像往常那样低声谈天。过了一会儿,埃里克兰德走出来,他的贴身仆从站在士兵们面前大声宣布到:“艾德文约克被指控意图谋杀国王布尼尔兰德,翌日送往中都城审判,城中的各项事宜由埃里克公爵代理。”

人群一片哗然。在他说话的时候,城墙上依次站开手持弓箭的士兵。火把下所有兰德家的人脸上都带着悲悯、貌似同情的表情,安迷修拨开草丛想跑出去,被雷狮抱着腰摔了回去。

“你去送死吗?”

“我要告诉他们我父亲没有背叛国王,他不是那样的人。”安迷修甩开雷狮的手,他的声音太大,以致公爵往这边看了一眼。雷狮拽着他向后退了退。

埃里克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抬起了手。城墙上的弓箭手们全部拉开了弓。雷狮正要把安迷修往更远的地方拉,安迷修再度推开他。两个孩子拉拉扯扯,磕磕绊绊地往后退。安迷修时不时要挣开雷狮的手往外面跑,雷狮干脆给了他两拳,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往空地看。

公爵的手缓缓落下。燃烧着的弓箭雨点般落下,士兵们或被射穿胸膛或被活活烧死。城堡外的民众们抬起头看着天,一个孩子蜷缩在母亲怀里,说着妈妈星星落下来了。他的母亲把他按在自己的肩头轻哄,眯起的眼里满是忧虑。

“那不是流星,孩子。”她说。

安迷修跪在原地发愣。他的年纪还大没到能够坦然面对如此变故。雷狮凑在他耳边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出去的下场。

“我要走了。”孩子抛给他一句话,丢下他猫着身子向外面跑。安迷修愣了一会儿,按住自己的嘴竭力没发出任何声音。他握紧胸前的家徽,手心的刺痛使他清醒了一些。他转过身,跟在雷狮的后面离开了草丛。

也许埃里克公爵根本不会发现城堡里少了一个不起眼的私生子,但他更有可能搜查全城只为了找一个绿眼睛杂种。除了仓皇逃离安迷修别无选择。雷狮跑得很快,对他来说仅仅是跟着也已经算得上勉强。

一波接连一波的弓箭从他们头顶的空中划过。安迷修每回一次头,从上空倾泻而下的火光就离得远一些。快到内城门口的时候,雷狮迅速一拐,没了踪影。安迷修站在街头,心脏藏在胸膛里疯狂地鼓动。他一下失去了唯一能够跟随依靠的东西,没头苍蝇似的停在原地打量四周。

他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慌乱中一束火光照亮了他的脸。斗篷上别有银制圆形纽扣的男人看着他,那是兰德家的骑士。一同被照到的还有他胸前的家徽。男人猛地扑过来抓他,他矮身躲过,蹭破了膝盖。熟悉的街道被扭曲了似的变得非常陌生,他拼命往小道里钻,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脚尖绊到凸起的石头,安迷修一时失去平衡摔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他正要站起来,脚踝却猛地一沉。骑士抓住他的脚把他往回拖,安迷修扒着石块踢腾挣扎。石子尖利的边缘划破手指和掌心,他不知痛,只顾往前扑窜。

脚上的力道忽然松了。他原本几乎被提起了下半身,力道一松,他跟着落回地上。身后传来骑士断断续续咳嗽的声音,他回过头,看见雷狮拿着麻绳死死地勒着男人的喉咙。

“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看得出雷狮很用力,他皱着一张脸,双手都因过度使劲而微微颤抖。安迷修抄起骑士掉落的盾牌,把尖端朝向对方的脸砸去。那玩意儿很沉,戳在人脸上留下一个血窟窿。他机械地抬起胳膊又落下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的脸几乎被他折腾烂了。

雷狮松开绳子,走过去掰开他的手指,盾牌才掉落下来。恶心感一涌而上,安迷修弯下腰吐起来,雷狮累得靠在一边的墙上,气喘吁吁地等着他吐完。他呕得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淌,雷狮看了他一会儿,递过了自己的一只袖子:“第一次杀人?”

安迷修扯住对方的袖口就往脸上蹭,闷闷地嗯了一声。后者长出一口气,像是在叹息:“巧了,我也是。”

他们站起来,走到被堵死的道路尽头,依偎着蹲在月光都找不到的墙角里。安迷修摸了摸衣袋,一枚小圆筒从里面滚落出来。是白天那封被鸽子送来的信。他把里面的小纸条倒出来展开,借着幽暗的光他发现那上面竟是南境先知的预言。

字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希亚普陷落。

 

*中庭树:传说是混沌神卡尔斯创世之后在最大的陆地板块上留下的神迹,树根是卡尔斯的大儿子沉睡巨龙乌加利特,树上则栖息着他的二儿子不死神鸟希亚普。他们分别被兰德家族及约克家族奉为家徽。(希亚普同时作为约克家的城名)

 

#希亚普神鸟参考不死鸟菲尼克斯#

#雷狮上来就给自己立了巨大的flag,可以猜猜是哪句#

#不是考据党,很秃头#

#看到这里不嫌弃非常感谢,先知也是紫眼睛,都能猜到是谁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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