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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殉罪者与地下街[下](高反人格雷x自罪倾向安)

*我流中二(邓瑶jpg.)

*真的只吃了松饼因为我好想吃松饼,甜食党的胜利

 

殉罪者与地下街[下]

雷狮用力把门撞上。被摸得光滑的铜制门把手上连个像样的锁头都没有,破旧的门板被他拉得吱嘎作响。女人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提醒对方锁门。安迷修看穿她的心思似的拂开雷狮的手,好让对方别再折腾可怜的门板了:“这里有的是好锁也防不住的人,太太。”

他们没有沿着她来时的路走,而是找了一条比下水管道干净了不知多少的新道。安迷修走在前面,雷狮在他身后跟着。两个人走路的时候不说话,彼此都不认识似的。他们爬了一会儿台阶,在尽头处拐弯,穿过长长的走廊,在左手边的墙壁上看到了一扇门。

安迷修从竖起的衬衫领口里拽出一条银色的细链,把系在链子末端的钥匙取了下来。雷狮从善如流地接过钥匙打开门,门外又是一条通向上方的台阶。走廊里很黑,女人惴惴不安地跟在他们身边走着,害怕一不留神两人就会像带她来的那个少年一样走开,把她一个人留在似乎漫无边际的黑暗里。

再来一次她就要疯了。

好在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不过几分钟之后他们就又开了一道门。出去之后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老停车场内,里面唯一的一辆车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挡风玻璃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

从停车场走出去,重新踩在街道上熟悉的透水地砖上的时候,女人生出了由地狱重返人间的错觉。她从唐宁街出发,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却已经在两三条街开外的道顿街上了。雷狮似乎对这条街很熟,他在前面打头,带着两人找到了最近的一家全天营业的水吧。

安迷修真的只要了松饼,只不过很奢侈地点了最贵的带蜂蜜的那一种;而雷狮则要了啤酒和炸鱼。这一餐甚至连她皮夹里的零钱都没花干净,就算两个人狮子大开口点光菜单上所有的东西,她要付出的金额也不会超过预想中的几十分之一。

怪人。

她看着那个紫眼睛先生的同伴开始专心地享受起松饼来,不由得偏过头假意往窗外看去,好让自己不显得像个看什么都觉得奇怪的白痴。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从街角驶来,停在她眼前的窗户边上。在看到车子型号的时候她一愣,有些僵硬地别过了头。雷狮的酒被服务生端了上来,他不着急喝,而是伸出食指摩挲杯口。

“一个女人不图丈夫的钱财,而她的丈夫也不是个热衷于折磨她的老变态,那她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不可呢?”他说得很随意,像随口谈天。

安迷修耐心地用刀叉把松饼分成大小几乎均等的方块。女人没说话,他也一声不吭,直到雷狮叫了一声“安迷修”他才接话到:“情妇。明目张胆那种。”

雷狮很满意,女人几乎从他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里读出“瞧,他还挺聪明”之类的句子。他这才喝起酒来,偏过头看着窗外的那辆车:“另一个女人夺走本应属于她的东西,还变本加厉地伙同她的丈夫一起羞辱她。那个情妇住在富人区的别墅里,开加长轿车,就像停着的那辆一样,而她却不得不为了给丈夫留下节俭的印象而挤地铁。”

他说话语速很快,处处戳中女人的痛处。后者被他几句话说得微微发抖,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么......你说那个情妇住在哪儿呢?”安迷修问得轻描淡写。他才往嘴里塞进两块松饼,唇角边还蹭上了一点蜂蜜。

“卡梅尔街道。”

雷狮玩味地瞥了女人一眼。她在脱口而出的瞬间才发觉对面一唱一和的两个人不过是在用激将法套她的话,而自己竟然未经仔细思索就上了钩。安迷修放下刀叉盯着她。后者这才意识到被这位更为绅士的先生盯上才更加可怕。他不说话,神色沉静却让人觉得自己正在接受审讯。

“卡梅尔街......19号。”她吞吞吐吐,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独栋公寓。”

“合作愉快。”雷狮举起杯子靠住沙发背。她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和丈夫的恩怨里牵扯上了别人。但剥开惺惺作态的善良外衣,她心里巴不得这个一点也不无辜的“别人”和自己的男人一起下地狱。

安迷修看了一眼放在角落里的座钟:“时间不早了,我想您应该在您丈夫到家之前回去。”

“虽然你知道他不可能鬼混到半夜才回家,而是会在办公室里挨上一夜。”雷狮好死不死地补充了一句,女人想要瞪他一眼告诉他什么是对女士应该展现出的礼貌,但她终究不敢,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在一边正襟危坐许久的安迷修才放松下来,抱怨刚才那位女士待的时间太长。雷狮看着他不再费劲地插起松饼而是直接用手拿着吃起来,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把面对女人必须礼貌的信条改改。

“等你知道称呼别人为小姐、太太的时候。”安迷修说着,正要拿起最后一块点心。雷狮的手比他更快,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把那块松饼拿走了。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点心已经被对方咽进肚子里连渣都没剩。安迷修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话或者做点什么表现自己正因对方刚才的举动而生气,他思忖片刻,抓起雷狮的杯子把里面的啤酒喝了个干净。

这光景就像是幼儿园里两个死脑筋的小孩儿在对着干。

雷狮又续了一杯酒慢慢啜饮。安迷修摆弄着叉子百无聊赖地等他过完酒瘾。然而雷狮似乎天生就是来砸店里免费续杯的场子的,没等他喝够啤酒,安迷修已经歪在靠背上昏昏沉沉地打起瞌睡了。

他放下杯子,拉着安迷修的肩膀想把他放平到沙发上让他睡踏实一些。安迷修睡得很浅,几乎在胳膊被碰到的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雷狮低声说了句是我。安迷修放下快要掐上对方脖子的手,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翻了身面朝里侧躺着睡去。

和地下街的木板床相比,水吧的沙发明显更舒服一点。他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发现自己正枕在雷狮的腿上。后者保持着一个姿势,几乎没有大幅挪动地坐了一夜。雷狮的一只手搭在他的颈侧——一个相当暧昧的姿势。安迷修把对方的手指拨开,清晨的阳光有点刺眼,他适应了半天才坐起来。

“我们要先去找一个人。”雷狮说的是流浪汉哈德,一个专门帮他们搞些小动作的中年人,雷狮的头号狂热粉丝。流浪者不好寻找,因为他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任何时间里挪到任何地方。这种“自由”一直让安迷修很头疼,他独自去找哈德的时候总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但雷狮对这个流浪汉的习惯和喜好颇有研究,总是能在破仓库里、市场的角落或是警察局门口找到他。

比如这次,哈德被雷狮从垃圾桶里倒着拎出来的时候还叫嚷着“我敢打赌除了你没人找得到我”。是啊正常人也不会想到有人会为了躲债跑进垃圾桶里。安迷修插着兜站在不会被蹭上脏东西的地方腹诽。

“干件事。”

“五百块。”

他们的交流总是这么直白简单。这次的价钱比上次的二百块足足翻了一倍还多,安迷修踢开一只易拉罐弄出点声响,生怕金钱概念薄弱的好先生雷狮头脑一热顺口答应。哈德和雷狮同时扭过头看着他,他站在巷子口讨价还价,觉得自己简直比为了省点钱豁出面子去买打折蔬菜的公务员们还要伟大:“三百,不干就找别人。”

“四百块最低。”哈德依依不饶。雷狮松开拽着他领子的手,头慢慢低下去眼看就要答应,被安迷修一把捂住嘴拉到了旁边。

“二百块。”对方应该想不到他会这么报价,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再说一句话就一百了。”

哈德妥协了。他想说好吧,但又怕安迷修把这当成“一句话”,于是只得乖乖地沉默着点了点头。

“去卡梅尔街堵住在19号的女人,然后假装输给过来帮忙的雷狮。”

“英雄救美?”哈德往地上吐了口痰,笑得露出一口带着黄渍的牙。“放心吧,就算是动真格我也打不过他。”

雷狮掏出二百块钱给他,他们愉快地“成交”。安迷修被雷狮打发回了地下街,后者则带着流浪汉去卡梅尔街附近演那出好戏。

哈德一向不会让人失望,他们显然大获成功,因为雷狮回来的时候,白色的衬衫领口上都沾着艳色的口红印。

“相谈甚欢?”安迷修有点心疼才补好就被扯得皱皱巴巴的衬衫。

“火辣的女人。”雷狮不换衣服往床上一躺,摊成一个大字。

“动心了?”

“我把她带回来一起住,你做保姆?”雷狮偏过头看他。

“你说真的?”安迷修坐在床边回看过来。他目光灼灼,让人觉得不管他说什么话都像是在当真。

“当然。”雷狮探起身搂住安迷修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一带,用柔软的唇瓣摩挲他带一条浅疤的额头。“不是。”

安迷修撑起身,又被雷狮拽着后脑的头发拉得俯低上身。

“你又拿刀片划自己了?”雷狮钳住他的手腕,新鲜的伤口冷不丁在用力挤压下重新开裂出血。

“不小心碰到的。”安迷修看着对方的脸,说不清后者是不是在生气。

雷狮把他往旁边推,同时自己翻个身把他压在下面。

“你可能忘了是谁把你捡回来的。”他压着安迷修的胳膊,一字一顿颇有些宣示主权的意味。“这条命是属于我的。夺走属于我东西的足够你下十次地狱。”

安迷修毫无反应地看着他,这张脸露出麻木的表情的时候最令人讨厌。在雷狮忍无可忍准备干脆一拳打过去的时候他开口了:“地狱里会有你吗?”

雷狮愣了愣,渐渐松了手上的力道。然后他们一起笑起来,和寻常的情侣一样在心里某种悸动的驱使下接吻。

“我只是不想洗衣服。”分开的时候安迷修已经为自己又一次的自我伤害找好了借口。“尤其是带着口红印的衬衫。”

“那我只能穿着带有兰顿情人唇印的衬衫去杀他了。那个女人说他每周二都要去一趟市区外的那个小教堂,一个人。”雷狮顿了顿,从床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柄军刺。“他应该感谢我们,从这个周二开始他就再也不用祷告了。”

他们等到周二清晨,提前乘车到教堂附近待着。工作日的白天还来教堂的人很少,安迷修和雷狮没怎么费劲就分别找到了合适的藏身之处。

兰顿进入教堂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在长椅上,室内格外昏暗。他坐在最前排忏悔,冠冕堂皇地述说自己的种种罪行,从对工作还不够认真负责到因为太忙而忽略家庭,当他提及自己对不起深爱的妻子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悠悠地响了起来:“真感人,我都要哭了。”

言语里四分戏谑六分嘲讽,把他的面子驳回了十成十。

兰顿先生显然没想到教堂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人,他慌张地起身看向每一个角落,问对方到底是谁。无人回答。一双手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身后探了出来,以不容挣扎的力道把他重新拉回长椅。

“我想只有一个神能原谅您的罪。”一个较为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那双手的主人在说话。

“什,什么......”

兰顿被对方的手勒着,下意识踢腾挣扎。他作为一个身材魁梧的成年男性力气不小,而身后的人却依旧游刃有余,一手将他死死桎梏在长椅上,另一手则顺着脸颊覆住了他的眼睛。

“死神。”

声线冷漠,他还没分清究竟出自哪个人之口,一柄军刺就没入了他的胸膛。

 

雷狮早就料到从女人嘴里套话是件麻烦事儿。兰顿的情妇在中心公园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卖画。女人的眼神告诉他自己在对方眼里一定是个始乱终弃的坏男人。他拎着笔在画布上涂涂抹抹,问对方要不要来一幅大海作为装饰画挂在家中的客厅里。

女人嗤地一笑,像一个情场老手般扭动腰肢,点燃一只薄荷香烟:“我早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

“其实很简单。我们也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雷狮耸耸肩。

“你真是个混蛋。”女人吐出烟圈,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夸他。

画笔被丢进装满清水的塑料瓶里,雷狮一边在颜料盒里摸索一边道:“我原本想给你留下更好的印象。”

“比如?”

“海盗。抢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的那种,情人的习惯还有去向之类的。”

这话并不好笑,女人却真切地笑起来。她踩灭烟头,扬起漂亮的下巴:“那是谁?”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站着安迷修,他正把裹有小刀刀片的布袋扔进中心公园的湖里。意识到投来的视线,安迷修一条胳膊架在湖边的栏杆上回过头。雷狮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干自己的事儿。

“海盗的船。”冷色调的画面上用白色添了一只帆船,雷狮敲叩着木制的画架,回答得心不在焉:“或是船想停下时的码头。”

 

 

#爱他就和他一起下地狱......bushi#

#杀人不是为了一顿饭,而是你要享受这个过程emmmm为兰顿先生默哀一秒#

#看到这里不嫌弃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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